于是便有了母子二人的第三次回返,阿鲁斯带着母亲深入草原。这次他们回到真正的草原,回到游牧的行动方式,回到本源意义上的家。影片中,回返到原初并不意味着全然抛却当下、抛却自我。相反,不论是对于母亲还是对于阿鲁斯来说,回返是对于当下和自我的重新构建。母亲在回返的过程中逐渐摆脱衰老与疾病的肉身束缚,旅程的终点是死亡,但死亡意味着新的自由;儿子在回返的过程中倾听草原的声音,发现生命的起点——起点是母亲,是草原,是镌刻在血液和灵魂中的游牧基因。而这个起点,被整个游牧集体、自然万物所共享。在《燃冬》里,观众最先感受到的是漫溢的情绪,这源于导演比起故事更聚焦于情感的创作重心:“我会拍到这个画面打动我为止”,一遍遍的“再来一条”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精益求精,让三位演员也都深受启发:“第一次这么追求细节地工作过”、“对情感把控更精确了”、“享受这样的工作方式”……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极寒天气里,主创们苦中作乐,耳朵冻得通红,但仍然潜心创作,只为将这段梦幻又热烈的旅程呈现给观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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